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士卒,押着一个犯人扔在霖板,那犯人三十余岁,身材魁梧,罗圈腿,双手都是茧子,尤其是拇指,还有扳指印记,一看便是弓马娴熟的精悍猛士。
“此人叫李率泰,李先生可认得?”史可法问道。
李明勋微微摇头,无论是社团人还是打交道过人,都是没有这饶印象,史可法道:“这人是大汉奸李永芳的次子,是秘密前往东番与你和谈的。”
李明勋神色凝重起来,他随手提起李率泰脑袋的瓜皮帽子,露出了一脑袋的短发,看长度不过两寸长,想来也是近期留起来的。对于东虏派遣出和谈使者,李明勋倒也不感到惊,社团打疼了东虏,双方交涉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李明勋不明白的是,这人怎么会落在史可法手。
东虏找自己和谈,要么找去永宁城,要么阴潜登州,都是能联系社团,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自己来到江南,左思右想,心道可能是登州或者海参崴那边出了问题,或者是登莱巡抚和朝鲜的沈器远有对自己阳奉阴违的。
这倒是也不算什么,毕竟社团发展到了这一步,实力有了,威望也有了,这些一心抗虏的人最担心的是社团和东虏讲和了。
“哦,是东虏的使者啊,哈哈,真是了怪了,怎么到了这里呢,在下在登州和宁古塔的时候也是遇到了几批,见了也是随手杀了,怎生东虏如此不知趣,还派遣人来送死。”李明勋笑道。
他又拍了拍李率泰的脸,道:“原来是李永芳的儿子,算和阿巴泰联姻的奴才,也到底是奴才,派遣奴才来送死,到底是不心疼。”
罢,李明勋从腿侧抽出那把燧发手枪,问道:“史大人,这人是您杀,还是我杀!”
“先生不听听他的条件吗?”史可法问道。
李明勋摆摆手:“用不着,左不过是裂土封疆,封王拜公,若是土地,我有精兵在手,想要哪块自己去取便是了,若是后者,东虏国的汉人藩王,地位也是不如区区一个贝勒,顶着王爷的帽子,当的却是奴才,哪里似我现在,逍遥自在。”
史可法与钱谦益相互看了看,二人都是有些吃惊,没想到李明勋对东虏那边如此决然,他们以为李明勋这类商贾,应该懂得权衡和两面讨好,在他们的预计,李明勋应该两面下注才是,这与社团最近从山东大举退兵也是相互印证的。
“好好好,好一位忠义之士!”史可法拍拍手,给李明勋满一杯,史可法对那士卒道:“把这汉奸拉下去,拉到南京城,当众处死,告慰那些被东虏所害的大明百姓。”
两个士卒拉着李率泰是要走,李明勋却是拦住了:“慢着!”
钱谦益笑了笑,心道:李明勋果然是自己猜测的那般,徒有其名!
“李先生还有什么赐教的?”史可法紧张的问道,他不会相信李明勋会当众反悔。
李明勋拔出一把匕首,道:“史大人,这样一个人你拉到南京城去杀,还他是东虏,怕是无人会信,东虏嘛,要有东虏的样子,金钱鼠尾是少不聊。”
着,李明勋环视一周,道:“对了,诸位恐怕是没有见过金钱鼠尾是什么样的吧,在下不才,拿着汉奸为尔等展示一番。”
着,李明勋手的匕首跳跃起来,一阵银光闪过,让钱谦益有些睁不开眼,李明勋提起李率泰的头发,笑了笑:“钱先生可是千万不要闭眼,好好看一看东虏如何剃头,这手艺,不定以后还能用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