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逾中年后期的两个当家人,斗嘴斗着斗着便来到曹甍所处的客房。

房间不大,贵在别致、雅致。

曹甍躺在床上早已不省人事,上官星墨见二人进来赶忙让开位置,上官耀和阙长岭互看了对方一眼,互相冷哼了一声,便同时凑了过去。

细细把脉下来,阙长岭很是不走心的打开针灸包,随手捏起最粗的一根银针,照着曹甍的人中处狠狠的来了一下,昏迷中的曹甍登时就弹坐了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阙长岭。

这一下不止曹甍懵逼,就连一旁的上官星墨都不自觉的捂住了鼻子,阙长岭今日施针的手法不同以往风轻云淡,看起来很是生猛,上官星墨深度怀疑曹甍是不是得罪过阙长岭,这么狠的施针,闻所未闻,委实骇人了些。

幽幽转过神来,曹甍惊喜的大叫一声:“阙大家!”

阙长岭却是不语,放回大针,又来回捻起几枚细若牛毛的银针,在曹甍的各处紧要的穴道之处连翻施针,一阵大汗淋漓,阙长岭终于停下了动作,似是累极了一样,淡淡出声:“已无大碍,有什么话你就吧!”

“如今江湖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请上官宗主出山相救,带领我们血洗千里烟波处,为正道洗刷耻辱”曹甍不顾伤重,爬起来就要跪平上官耀面前,不过却被阙长岭及时拉了回去。

把曹甍的身子拉正,阙长岭不由得板起了脸色,呵斥道:“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就算了,竟扬言的要血洗千里烟波处,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浪费他的精力,阙长岭突然又后悔救他了。

之前上官耀的欲言又止,阙长岭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而上官耀亦是明白阙长岭为何执意要救曹甍,根本不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那回事。

全然是怕今日曹甍若是没死,而上官耀又没有打开上门营救,他日必定会被宣扬至五湖四海,上宗百年声誉将毁于一旦。

可如今这救了,似乎又有些不妥,曹甍竟然起了胡话。

见夕日恩人呵斥,曹甍一个粗犷的汉子此刻居然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泣不成声道:“如今的千里烟波处,哪里还复以前江湖第一大名门的荣耀,现在分明是一个贼窝!”

“此话怎讲?”上官耀闻言也觉得蹊跷,凑上前质问道。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怖的事情,曹甍的身子发出一阵痉挛,还好有阙长岭及时施针相救,这才稳定了下来。

从曹甍一个糙汉子哽咽的话语中,在场的三个人捋出了一道思路:

此时的江湖,是血雨腥风都不为过,那日绝情大阵过后,公子期并未回至千里烟波处,众名门正派闹将了一场,根本无人理会,千里烟波处的大门一直紧闭,虽众心难平,但倒真不敢硬闯。

而云长江自那日之后,亦不曾出现。

三个月不长,江湖却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当日上官耀身受重伤,上官宗一直在封门闭户,竟然不知!

云无兮卷土重来,带领晓风残月楼五大堂主入侵中原江湖,第一件事做的事便是直取千里烟波处。

月华夫人被幽禁,连带着姻亲关系的万剑堡也被攻破,隆千凌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