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这一脚踢上来力道算不上很大,不过还是成功的将没有做过坏事的上官星墨,给吓了个半死。
这一惊,上官星墨慌忙缩头蹲下身子窝在床沿下方,直到半晌无什动静,上官星墨才慢慢的探出脑袋。
有些做贼心虚的后怕,上官星墨单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快如闪电飞速在三人胸口各点一下,这才松了一口气,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临末还贴心的将房门给重新带上。
月光微华,甚是清冷。
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在月色的光华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地面上结起了一层冰霜,周遭处于一片凉寒之郑
六月,夏日炎炎,却如寒冬一般结起冰霜。
上官星墨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地面冰滑,跌跌撞撞的往南宫厌所处的房间里奔去。
入眼的一幕,上官星墨这辈子都忘却不了,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密密麻麻的雪蚕在南宫厌的身体上蠕动,一个个仰头吐出一道道银色的蚕丝,南宫厌就这么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中,任那些雪蚕随意发挥。
似乎听到了上官星墨进来的动静,南宫厌的头微微侧向门口的方向,惨白淡漠的脸上露出极轻的笑意:“上官星墨护我,三日后再见。”
完这句话,南宫厌又侧回脸庞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再无动静。
纵横的烫疤、沉睡的容颜殓去了所有的娇俏,失去了放浪无羁的灵动。
上官星墨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所措,寒凉之气从心底深处蔓延。
雪蚕,生于北极寒凉之地,至寒至毒阴邪无比,有人倾其一生都闻所未见,更何况同时出现一大群。
这一大群雪蚕看似密密麻麻,实则井然有序,相互吐丝缠绕,银色的蚕丝渐渐将南宫厌覆盖,而雪蚕依旧盘绕忙碌着。
透过隐隐绰绰的蚕丝,南宫厌的面容逐渐模糊,额心处那只最为肥硕的雪蚕盘缚在那里,像一个王者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警惕的望着四周。
上官星墨瘫坐在凳子上,入手一片冰冷,茶水已然结上了寒冰,茶盅被上官星墨握在掌中发紧。
一夜未眠,雪蚕一直在忙碌,直到五更十分,才纷纷收工。
那只雪蚕之王自始自终都未曾再次出现,而是和南宫厌一起被包裹在蚕茧之中,虽无头领,但雪蚕依旧是井然有序的排列开来,一群胖嘟嘟的身躯十分灵活的顺着窗缝里钻了出去。
雪蚕们一旦离开,冰霜随之瞬间消失,屋子里慢慢恢复了暖意,放下重新化为茶水的茶盅,上官星墨僵硬的站起了身子。
床前上空结着一只硕大的蚕茧,上官星墨缓缓走上前,心翼翼的把缠绕在蚕茧边缘处的蚕丝理净,抱其入怀,触感冰冰凉凉、软滑细腻。
把蚕茧轻轻的放在床上,复又搭上一床凉被,上官星墨这才走出门外。
虽渐晨晓,但依旧略微昏暗。
院中的冰霜早已消失殆尽。
上官星墨俯身捡起三颗指甲大的石子,轻轻发力,三颗石子便顺着劣纸糊着的窗户里飞了进去。
不多时,屋内便有了声响。
“唔!亮了!”中年农妇懒洋洋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