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被屠……所有的亲人被敌人所杀……第一次听到这些,邢允侥有些站不稳。
承玙一把拉过邢允侥的衣领:“怎么,承受不住了?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更惨的场面你都没亲眼见过呢!敌军的一支军队就踏平了一座城,遍地的尸体,血流成河……这些你都不曾见过,但是不久的将来,我会带你亲眼去见见!”
“抄…承玙……”邢允侥惊的一头汗水。
承玙轻蔑的眼神一闪而过,又大力地将邢允侥推开。
邢允侥兀自呆站了许久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回头看向殿上,承玙已经开始处理奏折了来。
余光见着偌大的身影向案前移来,承玙头也没抬,笔尖依旧落于纸上:“没其他正事就退下吧。”
“我……”
“潭雪的事情,我以后都不会再回答你。”
邢允侥的脚步一顿,长长叹了一气:“臣……告退。”
邢允侥走后,承玙才起身出了行云殿,站在殿门前看着邢允侥垂头丧气的背影,承玙心里是一团糟,他有想过潭雪的身份会被人起疑,却没想过这起疑的人里会有邢允侥,他不是对邢允侥不放心,只是这件事上牵扯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他没有想要刻意对邢允侥隐瞒,只是不是现在,等该做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等到潭雪离开这皇宫时,若那个时候邢允侥还想知道,他一定都与他知晓。
常禄还是一直守在殿门外,所以方才殿里发生了什么,他也大概能猜到个七八:“殿下,想是邢中庶子头次见到这样的事难免是会激动一些,不过竟然邢中庶子都看到那宫女如何被罚,想必现在全宫上下都传遍了,这也算是件好事了,想是以后宫里没人再敢传那样的谣言了。”
常禄的话稍让承玙心里好受了些,彻底让自己心静下来后才折去颐华殿。
邢允侥一个人从东宫走到崟临门,一路上传入他耳里的无不是一早潭雪如何处死的一个宫女……
“舌头都割了……”,“还被割了脖子,最后人都死了……”,“听咽气后嘴里都还在流着血呢……”,“他们收尸的时候舌头都被随意扫了,死无全尸啊……”虽然邢允侥目睹了这一过程,但是当这些血淋淋的话语又被他听进后他心里还是受不了,他从不曾想过潭雪会是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女子,直到现在潭雪在割完人脖子后那淡定的眼神都在邢允侥眼前挥之不去。
可在听承玙完潭雪的身世后,邢允侥又突然理解了潭雪的冷性子,她见过自己家门被屠,所以现在她对别人下手也是毫不眨眼?
毓清宫。
沐颖书侧躺在贵妃榻上,挑着凤眼瞟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都完了?”
“回娘娘,都完了。”
“行了,退下吧。”沐颖书摆摆手,在兰吟的托扶下端坐起来:“最毒妇人心,这话的就是那潭雪姑娘吧。”
子琴一旁给着沐颖书扇着宫扇:“这东宫里的人,还真不能瞧了,那潭雪也就是一个宫女罢了,竟还敢下手杀了别的宫女。”
沐颖书冷笑着,这潭雪可不是普通宫女,身怀十八般武艺可比她身边的这两个有用多了:“你们可别只看到潭雪权大,人家背后是太子,杀人那也是太子的命令,不过这丫头聪明是真聪明!”
兰吟疑问着:“娘娘?”
沐颖书狠狠看了一眼兰吟,要是她能有潭雪一半聪明她都能省大半心了:“你们没听到刚刚那宫女怎么吗?潭雪会取了她的命那是因为她怕那宫女最后为本宫所用。的确啊,凡事和太子有过节的,本宫都会帮他对付太子!”
“也许是太子害怕娘娘会对付他,下的命令也不一定。”兰吟道。
沐颖书又瞪了她一眼:“太子再怎么罚,最终目的只是不想让那些宫人传谣罢了,倒不至于要了她的命,所以本宫才夸潭雪那姑娘聪明呢!”
子琴不屑地笑着:“这太子和乐宁公主可真有意思,他们自己管不住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最后还不让别人了,可怜了姚姐那张脸啊!”
听到姚嘉纾,沐颖书才又想起前几日的事来,摸着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愧疚的模样来:“可怜了这孩子,本宫那日是真的没有办法救她父亲,不是本宫不愿意救,要知道,没了一个姚大将军,对我们沐家来也是损失惨重啊!”
兰吟宽慰道:“娘娘,您不必为此事感到内疚,大将军和吴大人做事前都没与娘娘商量,现在出了事他们也怨不得娘娘不施以援手,娘娘就不要再为此事伤心劳神了。”
沐颖书长叹着:“但愿嘉纾这孩子也能和你一样明事理,别在背地里怨本宫这个姨母才好。”
“儿臣拜见母妃。”几日未来问安了,赫谨行觉得今日是个不错的机会。
沐颖书见到是自己儿子,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快平身吧,行儿。”
“谢母妃。”赫谨行自行到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未让人通报儿臣就自己先进殿了,还请母妃见谅!”
“咳!”沐颖书慈爱地笑着:“这是母妃的寝宫,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还不是行儿想来就来,等以后啊,别母妃这毓清宫了,皇宫上下任何地方那还不是行儿想去就去的?”
赫谨行额眉轻皱:“无论哪里,儿臣都以母妃为尊!”
“呵呵呵~”沐颖书听着这话高兴笑道:“是,母妃知道行儿最孝顺了。行儿,这大热的,以后就别两头跑了,瞧你头上那么多汗,热坏了吧。”
兰吟适时给赫谨行递上帕子,赫谨行接过:“你们都退下吧。”
沐颖书对她们挥了挥手,知道这次赫谨行来一定又是有什么要事。
等宫人们都退下后,赫谨行才又看向沐颖书:“母妃,刚刚得到消息,皇兄他们已经掌握了吴大人犯罪的重大证据,这一次,怕是吴大人怎么赖都赖不掉。”
沐颖书沉下脸:“他之前也赖不掉啊,迟迟不动他,不过是因为他自己太会狡辩,真把太子他们当傻子了?”
赫谨行摇着头:“这次不一样。之前吴大人或许还可以抵赖而侥幸逃脱,这次……他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沐颖书不解地看着赫谨校
“尤楠棋在吴府找到了一个暗房,里面全是吴大人私藏的兵器,这下他的罪名是如何也洗脱不掉了!”
沐颖书一脸震惊:“他竟然敢在自家府邸私藏兵器?他是真的不要命了!”
“想来这些兵器就是吴大人花重金让匠人们打造的。”
“那还用吗?幸好本宫之前并未参与进来出手救他们,不然被太子抓到,本宫是一定没好过聊。行儿,此事你也没有参与吧?”沐颖书现在心里都后怕,她可不愿意看到自己没有出手却败了。
“母妃放心,此事儿臣从未参与。不过……”赫谨行低头自责了起来:“吴大人落的今日这般,却是儿臣的错……”
看到自己儿子一脸低落,沐颖书不免劝慰着:“行儿,你不必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次是吴望他自己犯下的事,事先连个商量都没有还瞒着你,如今这样,那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赫谨行脸上难掩的内疚:“母妃有所不知,此事发展到今都是儿臣识人无珠,是儿臣太相信了尤楠棋,吴大人才对他放松了警惕,事情最后才会败露了……”
“尤楠棋?听你外祖过,这个人成闹的司署是不得安宁,还一直都向着太子,你什么时候和他扯上关系了?”沐颖书顿时警觉起来。
赫谨行懊悔道:“尤楠棋之前在司马署是如何行事儿臣自然是听了些,想着不能再由他那么闹了,可是皇兄却好像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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