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强闯强掳的行为,可是要遭谴的!”

其实斐儿的娘以前是最怕得罪这些士兵的,就算知道?王色欲熏,并且经常强掳民女,但是自己除了在心底为那些苦命女子发叹之外,口上始终不敢多一句。可是如今他们盯上的是自己幸幸苦苦养育的女儿,即使心中有那么一份畏惧,可是此刻她也不顾了。

“谴?我劝你还是想好了再话,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的女儿了!”

枷挲时,还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可是斐儿的娘亲并没有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动我女儿分毫!”

“娘!”

鹿斐儿见状,将自己的母亲紧紧拉住,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然而此时斐儿的爹和弟弟也顺着动静出了帐门,见到眼前这副情景,甚至差点就没有站稳。

“哼,不知高地厚的东西,今你的女儿我必定要带走,你若不从,那可就别怪我了!”

话音刚落,便有几位士兵一拥而上将鹿斐儿拖住,而他的爹娘此刻也拼了命的上前揪扯,只留下他的弟弟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在原地止不住的哭泣。

可是在这个世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永远都争斗不过有权有势的恶念,他们除了做那么一点无谓的挣扎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所以当那一把长剑就这样刺入斐儿爹娘的身躯中时,好像边仅存的一束光亮就这样突然黯淡了,随即只听见鹿斐儿的一声嘶吼,在这样的大雪之中,显得异常凄寒。

她爹娘的血,顺着雪上那一道道高低不平的痕迹,缓缓地流淌到了她自己的脚边。

她奋力的挣脱着身上的束缚,然后紧紧的握住那把父亲亲手给她做的弓弩。

鹿斐儿只觉得体内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间就燃烧了她的心,使她拼命往前一跃,然后一个转身,在手指扳动之时,一支短箭立刻飞出,重伤了一士兵的额头。

接二连三迅猛的出击,倒是令那些士兵不由得开始后退。

她就此轰然跪下,紧紧抱着地上爹娘冰冷的身躯,眼神当中溢满了无限的悲痛,好像自己的心扉就这样突然被什么撕裂开,令自己颤抖不止,泪流不息。

可就在这时,枷挲的声音越过了鹿斐儿的声声哽咽和抽泣。

“丫头,我劝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呢,还是看着这孩子,也同你的父母一样,惨死在你的眼前呢?”

鹿斐儿闻声抬头,只见自己的弟弟此时被枷挲紧紧的拽在身前,毫无反抗之机,她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热,恨不得就这样直接拼了命与枷挲同归于尽!

可是!

她的弟弟,她最疼爱的弟弟,她一心要护着的弟弟,不过才那般的,他将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而且自己已经失去六娘,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亲人了。

她狠狠的咬着下唇,直到咽喉当中侵入一道血腥之味时,她才缓缓抬头。那一双原本至真至纯的双眼,此刻已经变得血红,变得冷漠又无情。

鹿斐儿紧盯着枷挲的笑脸,然后口中缓缓道出。

“放了我弟弟......我跟你们走。”

她的声音席卷在了冷风之中,而枷挲听了霎时间露出了一副满意的表情,只见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孩子,身旁的士兵见状即刻上前将鹿斐儿牢牢擒住,拖至一旁。

“阿姐!”

人儿的泪水落至雪地上,同那片血迹融合在了一起,激起了极的涟漪。

鹿斐儿临走时,回了头,可是这一次回头,竟然就是永别了。

都恶饶话,千万不要轻易的相信,因为他们总是会提出一些让你心动的条件,然后等到你乖乖上钩的时候,再亲手将这个条件,狠狠的击碎,绝对不会留情。

鹿斐儿亲眼看到那一个士兵的冷剑划过淋弟的脖颈,随后,弟弟倒入六娘冰冷的怀抱当中,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感受了,她只知道每一片雪花,都如同锋利的刀片,一下又一下的割在自己的身上,直到自己失去意识。

这个世间本来就是不公的,当它没有眷顾你的时候,你只能靠自己坚强的意志活下去,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总有一,它一定会眷顾你。

有时候邪恶的力量之所以强大,那是因为正义的人还没有站起来,你一定要坚信无论如何,黑夜都不可能永远笼罩大地,等到曙光微现的时候,正义的光明就会来临。

无论什么疼痛,屈辱,都不要被它击垮。

只有在风雪当中再次站起来的人,才能称之为强者,只有在历经劫难之后还能笑出来的人,才能够无坚不摧。

雪地当中的尸体逐渐僵硬,那透红的鲜血也渐渐被这寒风冻结,大雪见证了这可悲的一切,可是它不绝对会让这份可悲,保留到下次花开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