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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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呼吸困难,一颗心如被浸到了冰水中,冷到了骨子里,下颌微颤,几欲打哆嗦。

“世上竟还有这等恶人!”仪琳不敢再往下看,将素笺抛开,目光一触即收,不敢再看,紧咬樱唇,已经出血,犹未觉察。

萧月生心中微一叹息,将这样地东西给仪琳看,实在有些残酷,白纸般的心会染上颜色。

这几页素笺,乃是江南云所书,上面历数秦楼寨的种种恶行,颇是详实。

仪琳素来吃念佛,即使有事,上面也有师父与师姐们顶着,何曾见识到世间丑恶?!

萧月生瞥了对面三人一眼,他们满是好奇,他却没有满足他们之念,缓缓收起信笺,放入怀中,屈指一弹茶盏,出一声清鸣,悠悠回荡,宛如玉磐所。

猩自花径中随风飘出,她正在花圃中修剪枝叶,听得萧月生弹盏相召,莲足轻移,转瞬间来至小亭中。

“老爷,有何吩咐?”猩娇声道,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

“去将南云召来。”萧月生温声道,脸色略微缓和。

猩点头,脆声应是,飘飘飞出小亭,上身平稳不动,莲足轻移,宛如水上荷叶轻荡。

张盛和三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内力在经脉内疾转,竭力压制住彻骨地寒意,心中极是惊异,想不到一个人地气势竟能如此迫人,说出去怕是无人相信。

“大哥,将南云召来,要做什么?”仪琳秀脸苍白,轻声细语的问。

“好了,妹子不要操心了,”萧月生摆摆手,脸上露出微笑:“我抚琴一,如何?”

“好啊!”仪琳登时一振,随即又有些怏怏不乐,白玉似地小手捧起茶盏,轻啜一口,她实在没有听琴的心思。

萧月生摇头一笑,不再理会,将茶盏推开,把琴摆正,身子挺直起来,双手轻轻按上。

“铮……”琴声蓦的响起。宛如平地惊雷,说不出的突兀,仪琳手上茶盏一颤。溅出一滴。

随即,琴声汹涌而出,宛如狂风暴雨倾泻而至,让人喘不过气来,心弦绷起,越来越紧,几乎要绷断。

张盛和三人虽对音律并不精通,琴声入耳,眼前呈现出一幅画面:自己站在海边的礁石上。跟前是汹涌的海浪,海上狂风怒吼,海浪遮天蔽日,朝自己罩下来,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将自己吞噬。

他们不自觉地运功,内力在经脉内疾行,浑身血脉贲张,堪比与人生死厮杀。

俄尔,琴声陡的降下,眼前情景变化,呈于眼前的是一幅风和日丽,波光涟漪地湖面。夕阳之下,湖面如锦,与天上地彩霞相映,接成一体。绮丽动人。

随着琴声的渐渐流淌,眼前又有一幅画卷舒展开来,自己静静走在小溪边,深山清幽,鸟语花香。轻风吹拂。说不出地柔和,舒服得想要睡过去……

他们不知何时琴音消散。已经沉醉在画卷中,难以自拔,微微眯起眼睛,似睡非睡,不知时间的流逝,待回过神来时,耳边便听到一阵娇柔的笑声,闻之周身皆酥,浑身轻了几分。

他们睁开眼睛,入目地是一个白衣丽人,穿着一身月白罗衫,脸庞莹白如玉,琼鼻修目,黛眉入鬓,一双眸子顾盼之是,流光溢彩,欲将人地魂魄勾走。

孙玉庭暗自低语:江南云!

此人自是江南云,她便在东园帮的总坛,见到猩,便直接过来,却听到师父抚琴,极是难得。

她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呆呆的看他抚琴,琴声入耳,渐渐陶醉在琴声之中。

只是她清心诀的修为极高,头脑一直保持着冰清之态,稍一失神之后,便醒了过来,忍不住拍手,娇笑着赞叹。

萧月生横了她一眼,放下手,哼道:“待有闲心时,你也该学学抚琴了!”

“是,弟子遵命!”江南云巧笑嫣然,笑容一出,整个小亭宛如明亮了几分,对面地张盛和三人一阵失神,他们不想在美女面前失态,忙转开眼睛。

“见过小师叔!”江南云见仪琳的眸子渐渐明亮,自琴声中恢复,盈盈上前,裣衽一礼。

“不必多礼。”仪琳忙伸手,虚虚向上一抬,她秀脸红润,容光焕,宛如睡了美美的一觉。

初次见到江南云对自己行礼时,仪琳一阵慌乱,实在不适应被人这般叫,一向是她向别人行礼,罕有别人向自己行礼。

当时,萧月生按住了她,教她怎样回礼,如今仪琳虽然仍不适应,却已能落落大方。

“南云,”萧月生想了想,抬头望向江南云,缓缓说道:“将秦楼寨的三个寨主除去罢。”

“弟子遵命!”江南云嫣然一笑,轻轻颌。

一笑之间,万种风情溢满了小亭,张盛和他们不敢看,怕自己失态,却又忍不住看。

“大哥……”仪琳脱口而出,见萧月生望过来,忙又摇头:“没什么了……”

萧月生抚琴一,时而激烈,时而温柔,琴声之中蕴着难言的魔力,不知不觉,将仪琳心灵上地阴影轻轻抹去,恢复如常,但毕竟水过流痕,记忆却不可能抹去。

她回想起信笺上所载,仍然不舒服,却已不会迷茫、伤心、失望、厌恶,唯有叹息与愤怒。

见她不再说话,萧月生冲江南云点头:“去吧。”

江南云微一颌,明眸顾盼,眼波掠过张盛和三人,轻轻一笑,飘然出了小亭,转眼消失在花圃中间的小径里。孙玉庭呆呆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渐渐消失,心中怅然若失,神情恍惚,久久无法回神……

洛阳城的一处宅子内,***通明。

这是一处民宅,与周围的房子并无二致,看上去平平常常,极不惹眼,罕有人会去注意。

大厅之中,三人围坐在一处,中央是一只大大的砂窝,底下烧着木炭,汩汩作响声中。羊肉与调料的香气飘荡在空中气,加之醇厚的酒香,混在一起。令人垂涎三尺。

他们三人光着膀子,呼呼拉拉,吃得汗流浃背,满脸通红,泛着油光,脸上却是一幅酣畅淋漓地神情,大口吃肉之余,不时举起大碗,痛饮美酒。

他们正是秦楼寨的三人。便是被废了武功的马西河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眉宇间难掩失落与愤慨。

“老二,不必着急,这个仇。哥哥我早晚给你报!”杨如约拍着马西河的肩膀,旦旦保证。

“如何我已是废人一个,又怎敢再劳烦大哥?!”马西河唉声叹气,摇头苦笑。

他信手拿起大碗,一仰脖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酒沿着嘴角淌下。将裤子打湿了一大片。

“二哥,你说什么屁话?!”朱洪山铜铃般地大眼一瞪,高声喝道,声音哄亮。震得旁边酒坛嗡嗡作响。

“你生是我二哥,死也是我二哥!”朱洪山用力拍着毛茸茸的胸脯,砰砰作响,大声说道:“你放心,这口恶气。三弟我一定给你出!”

“还是不要了。”马西河摇头。有些意气消沉,拿起酒坛。又倒满了大碗,摇头叹息一声:“这个姓萧的委实太过厉害,我不能让大哥与三弟拿鸡蛋碰石头,眼睁睁地找不自在!”

“即使他武功厉害,又能如何?!”杨如约冷笑,抢过酒坛,替马西河斟上,一边说道:“咱们明的不成,便来暗地,人嘛,最厉害地不是武功,而是这里!”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脑袋,得意一笑。

死在他手下的高手,不乏武功高强,远胜过他们地,凭的便是层出不穷的阴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心险恶,更加诡异难测。

马西河也笑了起来,对于大哥的阴谋诡计,他深具信心,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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