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的脚步声无比清晰。

“哐!”地一声巨响在所有人耳边炸开,闲乘月用尽全身力气,关上了破旧的木门。

裂开的门栓被闲乘月随手扔到一旁,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木条插进去。

这木条是闲乘月下山时专门捡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做完这一切,闲乘月依旧没有松口气,他就站在门边,靠着墙。

外面终于传来了清晰的人声,一声救命还没喊完,就是更大的雨声。

门外的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层雾,却连声音都不真切。

林敏紧紧抓着被子,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从门缝里透进来的一点光,但雨夜,即便是光也比平时更黯淡,她甚至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闲乘月的影子。

什么声音?

林敏忽然瞪大了眼睛。

像是……像是斧头砸门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

不是他们的屋子,是……是谁的屋子?谁在砸门?砸的又是谁的门?

什么时候会轮到他们屋?

耳边的声音似乎更砸了,但最大的声音还是她的心跳声,那种死亡来临前的窒息感,让她连呼吸都停顿了,她甚至不敢再靠在墙边坐,而是膝行到宿砚旁边,紧紧抓住了宿砚的胳膊。

宿砚昏睡的迷迷糊糊,没法给林敏一点反应,只有闲乘月守在门口,充当他们俩的保护神。

风从木门的缝隙涌入屋内,风声像是带着无尽哀怨的呜咽。

闲乘月透过细小的缝隙朝外看去——一片雪白。

霎时,闲乘月就知道外面是什么了。

那是怪物的眼睛。

没有瞳孔,只有眼白。

无悲无喜。

看着那条缝隙外的眼睛,闲乘月一直没有眨眼,直到那一片白色消失,闲乘月才终于看到了屋外,依旧是无尽的大雨,暗得看不起雨势,只能靠听觉。

对面的屋子木门也已经摇摇欲坠。

那一声声斧头砸门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

闲乘月抿了抿唇,把垂落下来的头发伸手抹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