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的那个女生更是说着说着便要将手中的蛇皮口袋打开给她瞧——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还没等那女生将手中的蛇皮口袋打开,明黛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虚空一握。

谁也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动作究竟如何,一把断剑已然稳稳地抵在了那少女的咽喉处,剑气划破皮肤,顿时便浸出几滴血珠。

只听她冷冷地说:“造不出幻境,不用硬造。暑假才刚开始,今年高考分都还没开始阅卷呢,你上哪门子的大学?社会大学?”

对方:???

暑假,高考,阅卷,大学,这几个词其实都不难,可凑在一起便成了古人难以理解的应试教育体制。

果不其然,那张模糊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茫然的神色:“老师,你这是做什么……”

明黛:“教你做事。”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剑往前一送!

几个学生顿时发出尖叫,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然而当那利剑真正没入那人的躯体之时,却并没有出现任何鲜血淋漓的场面。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裂纹。

一道道裂纹自其脖颈处的伤口蔓延开,顷刻便爬满少女的身躯,好似一面脆弱易碎的玻璃。

再一眨眼,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抽象扁平,学校、山坡、田埂……不过瞬息的功夫,整个世界迅速龟裂崩塌。

幻境碎裂。

明黛睁开眼,依旧是那片雨夜。

但不同的是,此时此刻,她面前还站了一个人。

是季问英。

她也没打伞,也没用灵力,就那么提着剑,笔直地站在雨中,一双眼麻木而空洞,嘴角渗血,死气沉沉,莫名有些渗人。

明黛瞬间便反应过来:“影月剑。”

影月峰的看家本领便是以剑构阵,使人陷入幻境。而季问英身为影月峰的大师姐,自然能将这一招使得炉火纯青。

刚才明黛所经历的那一遭,就是她在暗中搞鬼。

二人的修为差了一个大境界,要是换作平时,明黛绝不会被这幻境所困,但眼下她早就伤痕累累,这才不小心着了道。

若是她方才再慢上几分,季问英手中的剑就怕是就要从那蛇皮袋子里刺出来,穿透她胸膛。

明黛:“你也是宋寄词的帮凶?”

季问英没说话,连血也不擦,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儿,眼神空洞不似活人。

“傀儡”。

明黛脑海中冷不丁冒出这个词,登时心下一惊。

她微微眯起眼,目光绕过季问英,落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简陋的祭坛上。

祭坛的正中央,赫然绑着五个小孩儿。

其中一个正是小豆丁。

除了她以外,剩下四人分别穿着不同样式的衣服,看起来应该是来自不同的门派,被雨淋得透湿。

见她从幻境中苏醒过来,小豆丁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急地啊啊直叫,但因为被人封了经脉点了哑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明黛心头一紧,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旁边似乎还有什么动静,她下意识地转过头,这才发现祭坛不远处还趴着一道巨大的身影。

是奇安。

却似乎也不完全是。

只见他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脖子上不知何时被栓上了一根铁链,上面间或萦绕着缕缕黑气,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更是隐隐发红,看起来十分痛苦。

明黛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奇安!”

似乎是听见了她的呼唤,大虎抬起头来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铁锁响动,他眼中的猩红越发浓郁。

俨然是魔化的征兆。

第163章 ◎这样的修仙界,不要也罢◎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顺着风声传了过来。

“看来长老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厉害几分,都伤成这样了,那幻阵竟然也没能将你困住,真是令人意外。”

“不过没关系,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办法……”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明黛下意识地转过头朝那声音来源处望去,却见一株枯木背后慢慢走出来两道身影。

一人是宋寄词。

另一人却是李拾月。

少女同其他人几人一样,双手被铁链牢牢捆住,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周身魔气萦绕不说,经脉穴位也被封了个遍,脸色惨白。

一见到明黛,她连忙强撑着精神挣扎起来,像是要劝阻明黛似的,不住地摇头,一贯漠然的眼中写满了担忧。

宋寄词站在她身后,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样子,长老似乎又要输了。”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年轻,碍于身体限制,宋寄词本身的修为并不算高,若是直接硬碰硬的话,她自然比不过明黛。

但别忘了,这里是她的地方。

先不提那些暗中窥视的天魔,光是守在一旁的季问英便已经足够难缠。

若是只有明黛一人,她自然有办法可以脱身,但这种情况下,她要想带着徒弟们一起全身而退,无异于登天。

很显然,这一次又是明黛落了下风。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剑,余光扫过周遭的环境,在心中快速思索着对策,同时沉声发问:“宋寄词,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宋寄词轻笑着勾起唇角,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长老别急啊,这不是正要说呢么——原本我的确是想杀了你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明黛:“什么意思?”

宋寄词:“看见那个祭坛了吗?”

明黛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动作,目光依旧紧紧地盯住她:“看见了,然后呢?”

宋寄词面色淡然地说:“将你的功德之力注入其中。”

明黛心下一惊,瞳孔骤然放大。

有关于功德的事情,除了掌门、谢长老,以及玄诚那个老疯子之外,她没有和任何人提过,甚至连几个徒弟都不知道。

宋寄词又为何能如此笃定地说出这话?

除非……

四周的空气忽然就静了下来。双方就这么沉默地对峙着,谁也没动。

无言。

蔓延。

冷风如刀,细雨如剑。

落在人身上,寸寸不见血,却又阵阵刺人疼。

风云变幻间,空中陡然劈下一道惊雷,只听“轰隆”一声闷响,闪烁的银芒登时照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神情。

那一瞬间,明黛恍惚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紧张、沉闷,正如方才那道雷鸣。

一股透彻心骨的寒意从她的尾椎爬上脊背,冻得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上的肌肉,只觉得连牙齿都在颤抖。

是气的。

但明黛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乱,否则任何一丝端倪,都有可能成为她的破绽。

宋寄词这人嘴上谨慎,也十分沉得住气,光凭套话是套不什么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剑宗潜伏这么多年,把周围人都耍得团团转。

但同样的,她也十分傲气,自视甚高,当她自觉胜券在握的时候,倒是不介意发发慈悲,让对方死得明白些。

于是明黛抿了抿唇,也懒得费神去和她演什么不知情的把戏,直接沉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一出,便是默认了。

宋寄词果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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