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主持祭祀的是骆军师,一干将领都不在。

魏郡大军的将领都在哪儿?

答案是——在强攻临水镇。

寅时?整军,天还没亮先锋军已?经开?赴漳水岸,岸边停了?一眼难以计数的艨艟和楼船,士兵们有序登船。

甘彭登上一艘艨艟,下令进发。

夜色里,千余艨艟和楼船载着士兵和辎重?驶向河对岸。

这次作为先锋军强攻临水县的机会可是他磨了?校尉许多天才得来的,杨津与他竞争失败还一肚子?怨念哩。

“大宋的儿郎们,随我冲——”甘彭持枪向前,勇猛无匹。

骆乔毫无预警地对邯郸之南临水县发起进攻。

在建康京南郊圜丘,皇帝闻燮敬祭神农之时?,一支军队毫无预警地将圜丘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有人?惊慌发问。

话音才落,就见源源不断的全副武装的士兵进来,迅速朝祭坛四方控制,与皇帝冗从打起来。

赵永拦在皇帝身前,百官慌乱像没头苍蝇。

士兵们以绝对的人?数优势把皇帝冗从尽数斩于刀下,不过他们自己?的损失已?不可谓不惨重?。

但?是无妨,对于长官来说,要?的就是他们控制住圜丘。

这些士兵控制住圜丘后,将刀架在了?宗亲和重?臣的肩膀上,有官员高喊:“你?们是谁的人??这是要?造反吗?!”

下一刻问话的官员就被士兵一脚踢倒,然后手起刀落,地上又多了?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此人?的惨状叫其他官员噤若寒蝉。

闻燮拨开?挡在身前的赵永,往前走了?两?步,隐在冕旒后面的双眼紧盯着圜丘入口。

不一会儿,入口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和齐整的脚步声,众人?看去,一列士兵簇拥着一名骑在马上的玄黑铠甲武将走进来。

闻燮看到那武将后,面上的神情说不上是失望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总之很怪。

“江之柴,你?这是干什么?造反吗?!”闻绍看到进来的是明德宫卫率江之柴,瞬间就明白这是闹的哪一出了?。

江之柴勒马停在祭坛的台阶之前,微倾上身呵呵笑道:“造反?不,我是报仇!”

“报仇?”闻绍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帮你?那主子?脱罪不成?!闻端人?呢,叫他出来!”

“彭城王,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劝你?还是少说两?句,惹得我不高兴了?,你?性命堪忧呐!”江之柴甩了?一下马鞭,恐吓地说。

闻绍厉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闻端这个缩头乌龟呢,怎么就叫你?一个人?出来造反?”

江之柴笑:“我有兵马八千,怎么回事一个人?。彭城王,我说了?,我是来报仇的。”

他说着,将马鞭指向祭坛上的闻燮。

“狗皇帝,你?还记得江澄吗?!”他高声质问。

闻燮不言不动,只定?定?地看着台阶下的江之柴。

大臣们当中却起了?些私语。

“江澄是谁?”

“你?不记得了??济阳江氏你?还记得不,江氏太子?妃的母族。”

“哦,我想起来了?,济阳江的族长,元嘉十九年被斩首了?。”

“江澄被斩首后,济阳江族地走水,全族三百多人?几乎都烧死了?。”

“嘶……这可是够惨的!”

虽然没有明说,听的人?却立刻懂了?济阳江氏因为什么灭族,还有江氏太子?妃难产而?亡,小公子?也没有保住,很难讲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差错。

朝臣们看向皇帝的目光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儿了?。

“想起来了?吧,”江之柴没有等到皇帝的话,径直接下说下去:“就是被你?利用殆尽,又在邹山暗铸兵器的事情曝光后,被你?杀了?干净的济阳江氏江澄!”

“你?狠!够狠!三百多条人?命,你?是说杀就杀,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放过!”

“可惜,你?没有杀干净!我今天就是来给?我义父江澄报仇来的!!!”

众人?都很惊讶,江澄竟然还有一个藏得很深的义子?。

嘶,不对呀,明德宫卫率江之柴不是说是荆州都督江公武的亲族么,怎么又成了?江澄的义子??

江公武也不是济阳江氏族人?,他不是江夏郡人?士么。

江之柴不管众人?越来越大声的私语,紧接着又爆出一个惊天秘闻:“狗皇帝,你?暗铸兵器的地方被端了?,藏在那里的传国玉玺你?事先拿走了?没有啊!”

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有朝臣惊喊出声。

江之柴转头朝那人?看去,笑说:“对呀,传国玉玺,就是世上唯一的一枚,‘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

众臣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

那可是传国玉玺啊!

皇帝手上居然有传国玉玺!

等等,不对!

江之柴说“藏在那里的传国玉玺你?事先拿走了?没有”,也就是说,皇帝以前得到了?传国玉玺,不知?为何他不昭告天下而?是选择把它藏起来。

藏的地方就是曾经他命济阳江氏暗中布置的邹山木堡,后来邹山木堡被兖州派兵端了?,却从未有传国玉玺的消息流出一星半点儿。

那么,问题来了?,传国玉玺现在在谁手上?

众人?的目光一会儿看向皇帝,一会儿看向席司徒,觉得他们都有藏传国玉玺的嫌疑。

江之柴就顺便帮众人?问问:“席司徒,你?难道没有得到传国玉玺?”

席荣懒得理他,即使刀架在脖子?上,席司徒依旧背脊笔直,气势盛极。

江之柴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席荣,皇帝反倒没人?关注,那样?子?,分明都在怀疑席荣把传国玉玺藏起来了?。

这时?,五品官班列里传出一个声音,吊儿郎当的:“你?想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你?问我啊。”

江之柴朝那方向看去,就见一名高大俊朗的青年抱臂而?笑,姿态很不正经严肃。

“席舍人?,你?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江之柴问。

吊儿郎当的青年正是席臻,他说:“当初在木堡,找到藏宝密室的人?里就有我一份,你?说我知?道不知?道。”

江之柴这才想起,当年随兖州军一同攻山的还有个骆乔,听说席臻与骆乔青梅竹马,幼时?焦不离孟,席臻当时?说不定?真在场。

“那请问席舍人?,传国玉玺呢?”

“碎了?。”

“什么?!”江之柴和一众朝臣齐刷刷喊出一句,声音汇聚在一起还挺大。

闻燮的冕旒轻轻动了?几下。

闻旭高喊:“碎了?是什么意思?那是传国玉玺,开?不得玩笑!”

众朝臣点头,就连正在造反的江之柴也认同。

那可是传国玉玺啊!

“在它碎之前我们又不知?道那是传国玉玺。”席臻很不在意,甚至在笑:“那密室藏得深,我们能找到全靠骆高羽的蛮力。进去后,里面简直就是金山银山,数不清的金银珠宝,那我们得看看不。怪只怪你?们不把传国玉玺放好,就随意放在一个盒子?里还不上锁,那盒子?不小心掉下来,骆高羽去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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