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二庄主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设法自己下山的!”眼前李善也只能这么哄骗她了。
“不要说了!没有看到琰回来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凝霜无比平静的抬起头,坚定的说道。“我要等他回来!”
眼看着天色已黑,李善不由得想起二庄主临行前慎重地嘱咐——
我把夫人交给你了,无论如何,你一事实上得带她平安下山,知道吗?
他答应过二庄主了,今天就算是他不得已得冒犯主子绑住她,也要将二夫人带下山。
“二夫人,你也知道的,这里的情势十分危险,您若不走,怕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她何尝不知道现在情况的危急,但她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害了其他人。
“挽月,你走吧!”突然间,凝霜下了个决定。“李善,你带着挽月还有其他人下山,我留在这里等二庄主。”她坚定的道。
“二夫人,李善冒犯了,这是二庄主的交代,我一定得办到。”他朝一旁的挽月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们——这是做什么?”凝霜又惊又怒,拼命挣扎着想摆脱两人。
“二夫人,对不住!挽月并不想这么做的,但挽月实在不能让您冒险,等回庄后,挽月愿受二夫人任何责罚。”
“挽月,你是我的丫头,竟然还帮着外人这样对我——”凝霜气极她竟然帮着外人。“快放开我——二庄主还在山上哪!”
“二夫人,挽月也——也是为您好,不希望您出半点意外呀!”
挽月惊恐不安的说道,显然也被眼前这混乱的场面给吓坏了。
“挽月,我命令你快放开我,听到没有?”凝霜板起脸命令道。
“二夫人,我——”挽月局促不安的低着头,登时陷入了天人交战。
“挽月,快带二夫人走!”李善焦急的催促她道。
挽月看了眼挣扎不休主子,一颗慌乱不安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在这个时刻她不应该感情用事的!眼前二庄主生死未卜,她得尽力保护二夫人的安全啊!
打定了主意,挽月朝李善点了个头便迅速将疑霜带出大门。
“你们快放开我!”她一迭声喊着,使尽全力想抽回手臂。“挽月、李善!刚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你们快放了我——”
然而李善却铁了心似的,一路带着凝霜就往门外跑。
“不,我不走!琰他——还没有回来——我不能走啊——”凝霜强忍着泪水,声嘶力竭的喊着。
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她就知道她要爱他一辈子的,她不能丢下他,更不能没有了他!
他在,她也会在,若他死了,那她也不会独活。
早在六年前她就决定了——这辈子谁也不能把他们拆散!
她强忍的泪水,以及心呐喊,让在场的众人莫不鼻酸,如果今天她哭,他们或许会觉得好过些,但她始终强忍着眼底的泪光,坚强得只让人觉得痛心。
“李善,算我求你,别带我走——”毫无预兆,她双膝一屈竟在李善的面前跪了下来。
“二夫人,你这——”不只李善,就连一旁数十个人全都傻了。
“琰他一定会回来的,求你让我留在这里等他——”她仰起脸看着他,眼中的凄楚与哀求让他不忍。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何以二庄主一定要他把二夫人安全送下山的原因了。
因为像她这样深情又忠贞的女子,实在不该被老天爷夺走啊!
但,与其枉送两条人命,倒不如拼死带走二夫人。
“二夫人,走吧!”
拉起地上的凝霜,李善毅然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她的表情。
“李——李师傅——”正欲启程下山,一旁的挽月却一脸宛如见鬼似的表情,直瞪着后头看。
“怎么了?天已经快黑了,再不下山——”他边说着也同时狐疑的转过头,顿时他眼睛瞬时睁得老大,错愕的脱口而出。“二庄主!”
琰?凝霜心一惊,也倏然回过头去。
只见他高大熟悉的身影,就立在屋前,然而狼狈脏污的一身令人不忍卒睹。
“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他的身影终于出现眼前,她怔然的低喃一声,两道泪竟就这么滑下脸庞。
她哭了?
不只南宫琰,就连一旁的众人也全震撼不已。
这个就算历经长途跋涉与蜀中恶劣的环境,却丝毫不畏惧的女人,也会哭?
他不无震撼,这一刻,他看到了这个女人极端的坚强与软弱。
凝霜知道自己该用笑容来迎接他,但两道热泪硬是不听使唤的沿着颊边流下。
她又愤怒又激动,然而更多的却是松懈后的释然。
“你这傻瓜!竟然贸然的在这种天气入山,难道你不知道你——”或许再也回不来了吗?
然而这句话哽在她酸涩的喉头,怎么也吐不出来,只能拼命掉着泪。
看着她哭得乱七八糟的脸蛋,陡然一股冲动,让他连想也不想便上前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窝在他衣衫早已湿透的怀中,她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安心。
她闭上眼,不愿去想他这难得的柔情究竟是为何而起,只想真实的感受他的存在——
然而他的拥抱甚至还来不及温暖,紧抱着她的钢臂,却突然毫无预兆的缓缓松开了。
她还来不及回过,眼前高大的身躯已经宛如一株巨木,轰然倒下。
她坐在床边,细细的凝睇着他沉睡中的俊逸脸孔,以及他好看的眉眼鼻唇。
“大哥,我找到——赤芍药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昏迷一天一夜以来,他始终断断续续的发出梦呓。
外头的大雨仍持续的下着,但凝霜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的琰回来了!
“二夫人,您去歇息着吧!这两天来您连一刻也没合过眼,万一二庄主要醒来了,您倒下了,那可怎办?”
不知何时,挽月竟悄悄地进房来,难掩担忧的说道。
“挽月,不碍事的,我不觉得累。”她再也不会让他离开视线之外。
“但是——”
“我得待在这,他随时会醒来的。”凝霜平静的一笑,眼睛自始至终从没离开过南宫琰。
“好吧!那您要保重身子,若累了,就唤挽月。”
“嗯,知道了,去吧!”
门再度被关上,房内又恢复原有的安静,唯有他平稳的呼吸声在隐隐回荡着。
她摊开手掌,望着手中绳子已断的玉佩,不禁陷入沉思。
这是方才替南宫琰换衣裳时,自他怀中掉出来,当时玉佩上沾满了沙泥,而且绳子也早已断裂。
正沉思间,突然床上的身躯动了一下。
她惊喜的连忙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发现他持续的高热竟然退了。
“霜……儿?”南宫琰困难的嚅动了下唇,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宛若乌鸦啼叫。
“琰,你终于醒来了。”她清新可人的笑脸,让他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挣扎着就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莫名的酸疼。
“别动!你已经足足昏迷两天两夜了,身体当然会有点不舒服,我去唤挽月给你熬碗粥——”
“霜儿,不必了!我——”他连忙抓住她的手,直到他蓦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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