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将我横抱起,我一时局促地竟不知将手放于何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后只得左手牵右手,乖乖放在自己腹部。
耳边有他低低的笑声,脸颊‘腾’的一下烧起来。
“江离,你要将我抱到哪里?”我刚问出口,就见他停在一房间前,推开房门,将我平放于床上,然后轻轻地将我翻转成俯卧状。
“芊芊,忍着点吧”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身躯猛地一颤,他在做什么?!
他的手掌落在在脊柱两旁,宽大熨烫,从上往下,边揉边压,确实撩人,我咬着下唇,不敢发声。谁知他一路向下,在向下,那是,那是我的屁股。
“慢,慢着,”我大声制止,他只是停顿了一下,我回头,便见他的手从我的臀部掠过,抚上大腿,我忙转头,他揉揉捏捏一直到小腿后面的肌群。我羞得将头埋于枕头下,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正当我暗骂时,突然一阵痛楚,他正在用指头按压我的痛点!
这个江离,太可恶了!
如此反复六七次,他终于停手,我牙咬得死死地,指着门口的方向:“出去!”
良久,未听见开门声,我将头从枕下移出,转了个身,便见他双臂撑着床面,俯身看着我,青丝垂落,拂过我的脸庞,发尾有淡淡的香味。我猛地一激灵,用力地将他向外一推,“出去!”
他有些踉跄地退至桌旁,身形似乎也有几分不稳,他扶着桌子,我见他脸色有些不对,刚开口唤了一声‘江离’,便见他突然掩口,饶是他转身迅速,我也看见了从指缝间淌落的鲜血。
我一下慌了神,从床上跳起来,“江离,你怎样?怎么又吐血了?我到外头去找正则,你忍一会儿吧”我刚迈出一脚,他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袖。
“芊芊,你的腰不疼了吗?”
“不疼了,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了,我去找正则。”我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傅姑娘,你的衣裳奴婢为你送来了。”
“奥”我开了门,将衣服拿进来,方才就是公孙耀让公孙芷尧带我寻一身得体的衣裳。
“芊芊,我没事,你先换上衣服,我们尽快离开公孙府,我在外面等你。”
“江离,你,”我本想说你何必逞强,但出口却改成了“你真的无妨?”
他翩翩一笑,“真的无妨。”
我与江离同公孙耀告辞。
“倘若日后公子改变主意,公孙府随时欢迎公子。”看来公孙耀真的将江离当做宝。
远远瞧见公孙璟,他手牵一个小丫鬟,见到我仿若见到了鬼,转身,撒腿就跑,我满脸黑线,不晓得鸣贤到底与他说了什么,令他对我这般恐惧,不过,这样也好,真的挺好。
出了公孙府,我侧头瞧了瞧江离,他脸色似乎好了几分。“江离,你要回流云阁了吗?”
“芊芊,我先陪你回秋水山庄。”
回山庄之后呢?然后便回流云阁了?我与他又两处相隔了吗?我如今真心想与他在一起,却不好意思开口,稍稍有些气恼自己。
“公子!公子!”声音娇柔,十分耳熟,我回眸,便见公孙芷尧迎着风而来。
她立于江离面前,“芷尧再送公子一程。”
“不必”江离的回答着实有些伤人。
“芷尧在公子心中就如此不堪吗?”见她轻绞了衣摆,羞羞柔柔,楚楚动人。
我待要看看江离如何反应,便见正则忽得扯过她的胳膊,“且不说你堪与不堪,你在我家公子与师娘之间插一脚是何居心?”
公孙芷尧未开口反驳,正则见她将手附在腰间的长鞭上,立即退后三尺,“君子动口莫动手,你一个年纪轻轻,纤纤细细的小姑娘干嘛老拿着鞭子抽人,这样谁还敢娶你,当心嫁不出去!”
“公子,保重!”公孙芷尧说了一句,然后拿出腰间长鞭,向正则追去。
我忽然觉得这个情景分外美好。
闹市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芊芊,我们走吧……”
我应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挺拔的背影,独到的气质,脑中似乎有记忆的风铃敲响,一晃而过的,似乎又是属于傅芊芊的记忆。
我既希望记起,又不希望记起他们的点滴。
“芊芊,过来。”他止了步,回眸,浅笑。
脚步一时挪不动,他便向我走来,穿过拥挤的人群,他一一走过他们,向我走来。
那一刻微风送来暗香,深婉的情思,绽放心头。
“芊芊,你在想何事这般出神?是不是饿了?”
“江离,你今日来此,是否早就知晓会有人刺杀公孙将军?”我没有接他的话。
“是”他颔首。
“所以,此番你来的目的是为了救公孙将军?”
“是”
我的旁敲侧推似乎并未管用,竟是这般答案,我心中失落,叹了一口气,转脸望向街边小摊,五彩的泥人,惟妙惟肖。
“芊芊,我今日来此自然是不想芊芊嫁与他人。”
我心中的希望之苗又重燃起火焰,这才是我想要的答案。“不想我嫁给别人,那我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我继续循循善诱,江离倘若此时你向我告白,我定然会答应的。
“芊芊不会孤独终老,至少还有我,”他执了我的手,“会陪着你。芊芊可否愿意让我陪着你?”
我愿意,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我投进他的怀抱,重重地点了点头。
天边双燕飞过,我听见婉转的笛声,笛声欢快,宛如初春破土的嫩芽,带着生命的欢愉。
是鸣贤的笛声。
日头正盛,他正坐于石阶上,身侧靠了几个孩童,童趣纯真,我与江离对视一笑,携手走近。
吹奏完毕,他收了笛,走到我与江离面前。
“公子,你,”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江离制止,这两人一见面就对我打马虎眼,到底有何事瞒着我?
“芊芊,你饿了吗?”
折腾了这半天,我才想起我未吃任何东西,可能饿过头了,反而没感觉饿,不过,既然事已解决,也该慰问一下五脏府了。
我们刚在酒楼落座,就见正则风风火火的赶来,额头上也冒出一层汗。鸣贤将一杯茶推给他,“你做什么去了?为何不呆在公子身边?”鸣贤这埋怨的口气可真是少见。
“大师兄,对不起。”
我感觉这对话十分微妙,但到底微妙在何处,却毫无所知,待鸣贤想要说什么,就听见江离低咳一声,“你们不饿,我倒是饿了。”
小二殷勤的上了几个小菜,满面堆笑的推销道:“各位客官不来壶酒,本店有上好的竹叶青。”
“不必了。”听到鸣贤的拒绝,那小二嘴一撇,笑容顿消。
虽这服务态度有待提高,但这饭菜还算可口,“鸣贤,你对公孙璟说了什么令他这么畏惧我?”我道出心中疑问。
“没什么,我只是给他讲了个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