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贱:“苦,苦的很。”

他又抿嘴,“多吃些苦未尝不好,更何况我与你一起。”接着见他又喝了那药,欺身上前,手轻捧我的后脑,轻吻上我的唇。

我松开牙关,等他将药送入,我一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怎能在这种事上被动呢?我乖乖吞了药,轻轻舔了舔他的牙齿,此番该我‘调戏’你了吧?

我吻得越发深入,更没忘记手上的动作,摸上他腰间束带,他身躯一僵,忽然探身凑到我耳边,声音低沉诱人,“芊芊,此番可是你惹起的。”

我还懵懂这句话的意思时,身子忽得向下退了几分,江离的身影附上来,黑色发丝垂落,抚过我的脸,痒痒的。

腰间一松,我便见我那条墨绿色的衣带如飞蛾般扑向了一旁的桌椅。

不会吧?就在我的反射还没完成反射任务时,我的胸前已经大敞,他吻上我的锁骨,那一下从尾椎窜上的电流电醒了我,我忽得想推开他,但他臂力相当好,将我的双手拉过头顶,死死扣住。

“江离,唔”胸前落下一吻,他的吻既轻又温柔,我脑袋越发昏沉,如同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浮浮沉沉,我放弃了挣扎,我是喜欢他的呀!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呀!可是这副身子!

他的手抚上腰间,那双手温煦如阳光,抚上后腰的某处,他的身子忽而猛地一顿。

“芊芊”

“恩?”他忽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对不起,我不该这般心急的。”他窝在我的颈间,带着诚诚的歉意。

不知怎的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但声音却是颤抖的,“是啊,江离,你不该如此心急。”

江离将我扯下的衣裳回正,“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自己来便行。”

他默默起身,将椅上那条墨绿色的衣带拿过,默默地将它缠绕在我的腰间。

气氛有点儿闷,“江离,”我唤他,寻思着眼下该说点儿什么,一声不甚和谐的‘咕噜咕噜’声响起,我羞得埋头。

“我去煮饭。”他走得有些急。

“他要做饭?”莫非他还要借扶雪楼的灶台为我做饭?我又没生气,他本不必如此。我从床上起身,寻了个发簪,刚刚绾了一个发髻,便听见敲门声。

“小师妹,你醒了吧?对不起,你开开门吧……”

是垂文师兄,我走到门前。

“小师妹,你可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可好,昨夜我在密林中捉了一百只萤火虫,小师妹,你不是最喜欢萤火虫?”

我哑然,这师兄难不成将我当作十五六的少女?

门开了,他望着我,眼中水蒙蒙的,像是隔了一层雾,后来我才晓得他这是用眼过度,那一宿,他都忙着捉萤火虫呢。

他将一个精致的玻璃瓶举到我眼前。

“不是一百只吗?”我见那瓶中飞来窜去的几只萤火虫问道。

他敛眉,垂首,身躯微躬,“小师妹,昨夜我真真捉了一百只,不多不少,不长不短,我挨个儿数着的,但”声音忽地低了一个八度,“我靠着树桩打了个盹儿,一没留神,便只剩,只剩这五只了。”

我捂着嘴笑了笑,他抬头,许是看着我不像生气的样子,便增了几分气势,“倘若小师妹喜欢,今夜我再去捉。”

我故意气他,“莫不是三师兄就想用几只萤火虫向我道歉吧?我这会儿浑身上下还疼呢。”

他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知所措,“小师妹想如何?”

“只要三师兄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不生气了。”

他眼睛闪了闪,急问道:“何事?”

“三师兄,你到底是应还是不应?”

他又在纠结,我叹了一口气,就听他说道:“我答应。”

我在心中拍手,“三师兄,你也晓得,我现在哪有半点功夫,但唐风偏偏要我做望岳教教主,方才你可是应了我的,三师兄,你便回沉浮岛做望岳教教主吧……”

“小师妹,你就这般不想回沉浮岛吗?”他软着声音问道。

“我回去又有何用?”

耳边有他重重的叹息声,“我晓得小师妹一向没良心,可没想到小师妹这般没良心,师父的坟头草都长得与你一般高了,这几年,不知小师妹在何处快活?”

他这讥讽的话是何意思?“我何曾快活?”我小声反驳,无奈他耳朵灵得很。

“哎”又是一声叹息,忽然他向前一步,牢牢箍住我的手腕,我本能的挣扎,听见他略显失控的声音:“此次他又喂你服了什么药?”

“师兄……”我听见不远处江离的声音,三师兄松开我的手,将玻璃瓶塞到我手中,从背后抽出长剑,刺向江离。

可怜江离手中还端着我的早饭,三师兄也不分青红皂白,连着攻出七八招,江离只是躲闪,身姿轻巧,那托盘也仿若被他施了魔法,被抛到空中,还能平稳的落到他手上,饭菜一滴未洒。

我见江离封住了垂文的招式,便大声喊道:“三师兄,倘若你再打下去,我可要饿死了。”

他果然乖乖收了剑,转眼看我,几分怅然,“小师妹,你忘了我无妨,忘了望岳教也无妨,忘了沉浮岛也无妨,但你断不能忘了师父!”他转而又看向江离,指责的口吻,“这次又是什么?断尘丹还是散魂丹?流云,你一次次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迷惑我小师妹,让她忘了我师父,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我见江离这般自责和甘受责备的样子,忽然生出一种保护欲,“三师兄,我失忆和江离无关,你怎能这样?”

“小师妹,你!”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转身,背对着我,“我会带你回沉浮岛,你会记起一切。”

记起一切吗?那又如何?因为我本就不是傅芊芊。

我看着面前一人份的饭,问道:“江离,你不吃吗?”

“我已吃过。”

江离做的饭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加之此时我饥肠辘辘,这顿饭简直如人间美味,我喝了一口粥,对江离说道:“江离,我刚刚并未生气。”

“我晓得的。”他似乎真的知道,“芊芊,我本想早些带你回流云阁的,但你受伤了,我们便在扶雪楼多呆两日。”

“奥”我点点头,忽然想起弘德大师的事,“你和花楼主打败了那些少林弟子,他们还会来吗?”

“不会,凶手用了花楼主的绝招杀了弘德大师,本想引发扶雪楼和少林之争,但花楼主将门派恩怨化解为个人恩怨,化解了武林中的一场腥风血雨。”

“那凶手到底是何人?”

“铜面人”

“铜面人?”这铜面人又是何人?

“花楼主虽不是凶手,但前日却是去过赶愿寺,并且遇到了铜面人。芊芊,你可还记得萧骐之事,那日一人留下字条,后来我曾与他交手,他也是带了一个铜面面具。此人功夫奇谲,恐不在我与花楼主之下。”

“所以,你和花楼主觉得凶手便是铜面人。”

“芊芊,毕竟能于正面杀了弘德大师的人还不是很多。”

“那如何找到铜面人?”

“芊芊,你吃完我再与你说。”他许是觉得打扰我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