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应该理解为,安律师开始保这抽姻了?”他沉浸良久才稍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那个曾经一定要离婚的人,而今,却在变相的保这抽姻,这点,让徐君珩感到震惊、不可置信。
“可以这么理解,”她点头回应。
“是什么让安律师良心发现的?”他问。
但这话,安隅未曾回答。
是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是徐绍寒的宽容狠狠的戳进了她的心扉,所以才让她生出了如此举动?
这话,她不会同徐君珩讲。
她反问:“你觉得呢?”
这日的交谈,徐君珩与安隅在试探的边缘缓缓前行,而后摸索着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站在那里。
有输赢吗?
没有。
最起码,安隅将一切的路都铺好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徐君珩捡了个大便宜。
当然,便宜也不是白捡的。
毕竟没有人能在安隅手中占半分便宜。
这个女人的心机,无人能敌。
“夜间十二点,我的时间,到时候如何,徐大少你自己定夺,”她告知。
安和她想,徐绍寒也不想得罪。
就如此简单。
二十四年的人生路里,站在人生绝境中的那些年,早已让她练就了一生好本事,这生便是,便是在绝处不仅仅要逢生,还要找到武器,去给敌人致命一击。
所以,在这么多年的商场生涯中,她无时无刻不在谨记这一点。
谨言慎行的同时,也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这是身为律师的敏锐。
这日午后,徐君珩拿着东西离开。
安隅坐在座椅上,视线从窗外缓缓移回来,而后拿出手机,给徐绍寒拨了通电话。
那侧,许是在开会,过了许久才接,温软的嗓音传来时,隐隐能听见那边的话语声;“安安。”
“在忙吗?”她问,视线依旧落在窗外,空闲下来的手缓缓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一点点,怎么了?”男人再问,身旁的话语声停歇。
“晚上想约你吃火锅,”她开口,话语带着些许娇软之气。
那侧闻言,一声浅笑从嗓间冒出来,而后,略带宠溺的话语响起:“好、晚间下班我来接你。”
“恩、”她答,而后在道,“早些。”
“好。”
收了电话,她静默的坐在咖啡厅许久。
脑海中勾勒出的,是整个首都未来的走向。
以及未来一段时日首都的动向。
归公司,去寻唐思和,不巧他有客人。
看了眼,而后便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宋棠过来提及律协的案件,她起身,召集下属开了个会,
就律协这个案件做了分配工作。
简短的会议结束,唐思和的客人正好离开。
茶水间,安隅准备泡杯茶去干活。
正欲出门时,唐思和进来。
“刚找我有事?”
这人许是说话说多了,口干舌燥的很,走到饮水机旁灌了两杯水才稍有好转。
“午夜十二点,”她道,话语淡淡。
“今晚?”唐思和确认,似是有些没听清。
“今晚,”她答。
言罢,她准备离开,身后,唐思和轻唤声响起、
安隅回眸望向他,只见这人稍有沉默。
冷静了数秒,才开口:“你可以不用为难。”
不帮自己,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这是他一开始的想法,包括此时也未曾变过。
如果这件事情很令人为难的话。
那便随缘。
而安隅呢?
面色如常,没有多大变化:“不为难。”
而后在道:“不能砸了自己家的招牌。”
这个案子若是输了,邱赫估摸着得恨死她。
一切在她的算计之中,两全之策早已想好,何来为难一说?
言罢、她端着杯子转身离开。
行至办公室门口,前进的步伐猛然顿住,本是在办公的宋棠见她如此,抬眸望向她。
“怎么了?”宋棠问。
安隅侧眸望向她,话语淡淡:“送束花给柏小姐。”
宋棠稍有疑惑,但处于秘书职业的本能,她问:“您有什么要求?”
“红白喜事什么要求,我便什么要求。”
“署名吗?”宋棠问。
“但行好事,”言罢,她伸手推开办公室门进去。
宋棠领意,着手去办这件事。
商场上,阴暗的手段有很多。
而就这种对方临死的关节上,送上一束花聊表慰问,是及轻及轻的了。
许是时常干这种事情,宋棠早已驾轻就熟。
这日,当九十九朵白白玫瑰送到楼下会计事务所时,众人无疑不露出惊讶的面色。
而当看见人家抱着花往柏芮办公室去时,众人无一不露出羡慕的神情。
有人嗔叹道:“高级白玫瑰,这一捧下来五位数呢!”
对于临行送终,安隅是大方的,莫说五位数了,再多她也掏。
这日,他国商业部部长前来会晤,前来的,还有本国杰出的企业家,上午时分,以徐君珩为首的总统府工作人员接待了商业部部长。
下午,以徐绍寒为首接待了外来企业家。
安隅电话过来时,正人正陪外商参观徐氏集团公司内部。
气氛,倒也算是温和。
二人浅笑嫣嫣交谈着。
期间,徐先生接了通电话回来,众人明显觉得气氛变了。
变得微妙。
起先,这人脸面上虽说也有笑意,但只是官方的,笑意不达眼底。
后来,这人归来,脸面上笑意渐深。
气氛明显从一开始的稳重便的活跃起来。
周让知晓,这世间能有如此魔力的,怕也只有一个安隅了。
安隅有本事将一个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特别是历经磨山后院一事之后,周让更能确定,安隅在徐先生的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已经不是妻子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