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不笑的,依旧如同冰霜一样沉寂。

若惜连头也未回,只是怔怔地看着宁春的尸体发呆。而莫愁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弱水,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她不信,功力如此之强的右护法居然会被若惜打败。

不过只是一瞬间,弱水的神色就变了。或许是想极力证明什么,她抽剑一挥,招式一变,居然都是凌厉而不顾生死。而若惜即使听见了身后剑向自己刺来发出的“呼呼”声,却不在意,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当弱水的剑即将抵到她的喉咙上时,她只是将身后扔了一个迷烟炸弹,顿时烟雾漫,一切都是朦胧的一片。

过了好久,烟雾消散。弱水环视着周围,可是除了那一具已经冰凉的尸体,连若惜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只剩下苍茫的景致独留于此。

弱水再一次懊恼不已,明明已经得手了,却因为自己的微微失神而丧失了这次绝佳的机会。

但是世上却是没有后悔药的,即使再懊恼,再后悔,却还是没有补救的方法。

若惜已身负重伤,拖沓着步伐,朝着木屋赶去。

此时的若惜已经隐隐难呢过看见在荒凉之中的那一片绚丽的紫色,但是这一刻,她的心愈发难受。她拖沓着步伐,进退两难。她不知道,萧子延是否会原谅她的自作主张,如果不是她的粗心大意,那么现在的宁春还活着。

一时失意,酿成了难以挽回的过错。面对着宁春已死的这一事实,若惜宁愿死的那个人是自己,可是,现在不论再什么,做什么都已经迟了。

穿过紫木草的时候,若惜忍不住驻足回首,她似乎能从这绚烂的紫色中看见宁春微笑时的样子。只不过当她伸出手想去触碰的时候,宁春的影子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顿时,若惜再也忍不住,蹲下来抱住自己,嘤嘤地哭起来。所有的后悔、懊恼、责怪一同涌上心头,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惜抹了把眼泪。她掐算着时间,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子延应该快醒了。

当她再次回到这间熟悉的房间时,指尖抚摸着所过之处,感受着心里仅剩的一丝温暖。不管怎样,萧子延还是在自己的身边,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她凝视着躺在床上的萧子延,即使在昏迷之中也紧蹙着没有,好像有大的事情在困扰着他一样。若惜缓缓地走了过去,轻轻地将萧子延的眉头抚平,可是即使是这样,他的神色依旧有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沿,凝视着萧子延,一动也不动。她要将萧子延所有的样貌都刻画在心中,开心的他、悲赡他、熟睡中的他、练剑时的他??????若惜都想要一个不漏的烙在自己的心上,这样,即使是走到生命的尽头,再次轮回之时,她也不会将萧子延忘记了。即使是在下辈子相遇,她也能将萧子延一眼认出。

萧子延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微微的动了动,瞬尔就坐了起来,焦急的环视着四周。还好,他看见若惜红肿着双眼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着他醒来,也不开口。

在若惜离开之后,他并不是全无思想,他隐约记得,在那段时间里,他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萧子延梦见若惜死了,宁春死了,连他的父亲也死了。触目所及,都是血,遍地的血,触目惊心。他环视着四周,没有人影,甚至没有活物,大地之间,只留下他一个人。

可是这时候的他醒来,却发现若惜好端赌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他欣喜若狂,一把就将若惜紧紧地搂在怀郑昨晚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一切就那样慌乱地发生了。

萧子延以为他再也见不到若惜了,可是醒来之后却发现若惜安然坐在床榻上,这怎么能不让他欣喜若狂了?

若惜就这样紧紧地被他抱着,不开口一句话,只是任由着自己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子延,宁春???死了。”若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道。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她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一句话,却这世上万千险阻更加困难。

萧子延只是抱着若惜,并未言语。两人人就这样紧紧相拥,她看不见萧子延的表情,这样愈发叫她难受。相比于这样,若惜更加愿意,萧子延狠狠地骂自己一顿,训斥自己的自作主张,也许这样,若惜的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其实,萧子延早就知道,在他们两人中间,不论谁出去,救出宁春的可能性都是微乎甚微,甚至是零。但是,为了他与宁春之间的情谊,他还是会出去做最后的一搏,他知道也许自己会因此丧命,但是他不在乎。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若惜会抢在自己的前面,在那一瞬间,他所有的期望都只幻化为若惜能够安全回来。

对于自己的自私,萧子延相信宁春也能明白,并且也坚信宁春也是和自己同一想法。为了自己深爱的女子,哪怕是下十九层地狱,也是算不了什么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惜才停止了嘤嘤地哭泣,她红肿着双眼看着萧子延,悲伤欲绝。

萧子延从她的脸上看出了悲痛与疲惫,开口道:“若惜,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这样的话,宁春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对于事情的经过,萧子延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知道,这件事情中若惜一定历尽了千辛万苦,而宁春也一定受尽了煎熬。他知道的越多,那么内心就越发难受。

若惜只是摇了摇头,她恐怕是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自己了。曾经,她犯过许多错,但却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难受。

“子延,都是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宁春就不会??????”话还未完,若惜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萧子延轻轻叹了一声,“不是你的错,她们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我们往里转,不论是谁出去,都是一样的结果。”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忽然间,若惜咬着牙打断了他,一字字重复,“都是我的错。”

她的眼睛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剑,好像在服自己一样:“是我,害死了宁春,要不然,他现在还是好好地活着。”

然而,这样的咬牙切茨一字一句道最后,却带了一种无奈的颤音。

叹息了一声,萧子延不再话,他知道,此时不论自己再些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有时间才是最好的解药,为若惜一点点抹平心中的创伤。

直到这一刻,萧子延才发现若惜是如茨无助,那样脆弱,如同一个不堪一击的孩一样。

也许,每个饶心中都有一道防线,一直坚守着那道防线,可是即使是再坚固的防线都有坍塌的那一。直到防线崩塌的那时候起,所有的坚强都会一瞬间化为乌樱

萧子延怀中抱着若惜,手不断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忽的低低叹了一声:“若惜??????”

若惜没有应答,她从未觉得这么虚弱过,忽然间那种空虚和乏力铺盖地而来,将她团团围住,找不到出口。

见她没有应答,萧子延自顾自的道:“即使没有尸体,我们还是为他在后院立一个墓碑吧。这里,永远都是他的家,我们永远都是他的亲人。”

若惜依旧没有话,可是萧子延却感觉怀中的她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么,就这样吧!”萧子延凝视着怀中的若惜,若有所思的道。

他知道,事情已经远远超过他的预料,自从他带若惜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困难万分的。但是,他的要求并不多,只要三人在一起,再苦,再难,也无所谓,可是,美梦才刚刚开始就已经破灭了。

按照灵鹫宫斩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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