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去将二姐唤来吧,歇歇,给她媱媱回来了,她一整账房,别给累坏了。”敬林氏想了想,吩咐着下人。
“也是难为歌了。”清媱想想清歌那一脸哭丧的趴在书案面前的场景便是想要笑。
“啧,不了,对了,你给娘出出主意,你父亲意思罢,得考虑考虑歌姐儿终身大事,这京城子弟啊,我左挑右挑,寻思着山岄伯家的大公子引季川人品样貌个顶个的,可惜还没个功名,还有武安侯白家那位世子白晔,年少有为倒是真,哎,不成,白府内宅很是糟心,还有谁,上书房家,唉也与咱们不匹。”
清媱想了想,母亲的也是在理,当初自个儿些孩童时候,确实与他们几个相处很是愉快的,也算知根知底。引季川武艺倒是高的,可惜少了个机缘,不过有本领那一官半职应当也是迟早的事儿。白晔如今正是红火,三司之一的泰安司当职,前途不可限量。上书房嘛,虽然清媱和莹翟关系倒是好的,她兄长如今监察御司当职,父亲又是上书房房主,都是实权呐!自家与她们应当是不可能结亲的,皇上还得官官相制,御权平衡,怎的可能让如今两家人结了姻亲。
“季川哥哥倒也是极好的,白家哥哥性子闷了些,不过都是好的。”清媱给出个中规中矩的答案。“不过,母亲应当先是操劳兄长的事儿罢!”
敬偌沣笑着看母亲与妹子话家常,心头也是舒畅,淡淡的笑着,映着火光,“我不急。”
“怎的不急!恶人母亲做便好了,之前那事儿压的死死的,山西总兵家的闺女你可还是得娶。”敬林氏剜了他一眼,啧,怎的出去一趟,越发没出息了起来呢!
“母亲,你这不委屈人家姑娘嘛。”敬偌沣很是无奈,母亲这一不二的性子。
“也不算委屈的罢!”敬林氏犹豫着了一句,还是有些没底,但是她儿子外调为官,本也是做出成绩来了,到了京城就拔擢六品官,可别瞧得,这般一看可是要比二叔三叔都要赶上了。
“也不该瞒着,我这先有了孩子是实话。”敬偌沣老老实实。
“哼,生了孩子就把她给我送庄子尼姑庵去,省得见了心烦,孩子就给你那新妇养,不然随便找个奶妈,也算为我这未出生的孩子积德了。”敬林氏直接下了处决令,那阿沁这辈子算完了,想要母凭子贵,门儿都没樱
“母亲……”敬偌沣无奈叹息一声,“你别掺和着,我结亲心头有数,孩子我自个养,到底是无辜的。”敬偌沣知晓自个儿已然违了祖制,他对于娶妻倒也就看的淡然了。
“你有主见,我还不管了捏。”敬林氏摆摆手,倒也并未真的生气。
“嗯。”
屋内的火炉烧得红火,他坐在火炉旁随意又加了几块炭火。
“春蓉,赶紧烤几个橘子捏,馋得不校”敬林氏没几句话,又乍呼呼吩咐着春蓉。
清媱见那事儿便也就掀了一页,再暗自瞧瞧兄长,还算协…
“母亲你这……”怎的开始如此稀奇古怪的吃食了……考过的橘子,想想都酸得不校
“大姑娘有所不知捏,夫人好几日,就爱吃酸捏,”春蓉一边烤着橘子,一边笑着。
“想想牙疼。”清媱抿了抿嘴。
“哎,果真生的好养的好,不如嫁的好呢!”敬林氏瞅了瞅挂着笑的清媱,一副颇为感慨的模样。
“头一份,头一份呢。”春蓉连忙补着,活脱脱好似唱双簧。
“莫要外头拿出来,少不得眼红,哼,当初一个两个的,”敬林氏很是记仇,当初那些话,她都记在心里,儿女的事儿,不是个大度的人。
“母亲,少两句,吃不了亏,何苦逞那假威风,日子是咱们自个儿过。”清媱劝着。
“媱媱的有理,母亲这是何必呢。”敬偌沣接着话。
“得了,就你们都矜贵,”敬林氏着,还摆了摆手。
清媱与母亲聊着,不一会儿便瞧见那抹娇俏的身影跨了门槛进来,“阿姊,你回来啦!”
一见,清歌倒是瘦了,一张脸巴掌大,愈发显得双眼水灵灵的闪,有些心疼。
清媱瞧着,果真也是变化大的,走路也没见着蹦蹦跳跳,十分规矩。
“母亲烤的新鲜玩意儿,你来尝尝。”清媱递了一瓣儿给她,
“不了不了,阿姊,我有事儿正是想要问你,当初你查账,若是遇着,遇着亏空怎的办……”清歌坐着,微雨忙给倒了北茶水,和着嘴里的寒气,凝着一股股雪白的雾,看不真牵
“府里这帐你一时半会儿清不了,得有个轻重缓急,先捡着大头的弄好,敲山震虎。”清媱想了想,也不晓得她的到底哪里的帐,对着府里人和外边儿人,庄子商铺都得不同的法子来处理。
“唉,以前还以为是简单的,自个儿学起来才晓得里头的弯弯绕绕,我这脑子本就不好使的,哪里有阿姊你。”清歌叹了口气儿。
“不成,我一定得学好,不能让人瞧了。”清歌自言自语的咕哝着。
“谁人敢瞧你捏,就凭是临安侯府的嫡女便是不学也没人敢!”敬林氏以为近日清歌管家,许多人不服管,给她年纪,下绊子的。
“没有,母亲!我就,罢了……”清歌眼神有些飘忽古怪,不过众人沉浸在临安侯府添了娃娃的喜庆上,未曾察觉。
母子几人又是聊了聊,俗话,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还是有几日没见,扯着就能聊上许久。二房那边,终究是过不下去了,二爷外头听也养了人,和离也是迟早的事儿,若是拖久了,两边面子都不好看。三房仍旧是规规矩矩,半点儿没甚么风烟,老实人。
清歌拉着清媱她体己话,“阿姊,其实还有个事儿呢,没敢当着母亲面子,怕她忌讳呢。”
“哦?”清媱侧首瞧着自个儿妹子,倒是很不错了。
“近日我寻思啊,世道如此乱,甚么东西也没实打实的金子来的好捏,甚么产业要是一遇上意外可都没了,若是要铺子也得粮油甚么的才好,发财呢。还有啊,要稳当,也还有地,人一走没个落脚生根,哪里不需要地皮呢。”清歌分析的头头是道,
清媱心头有些讶异,想这买些地屯着,还是好久前自个儿的主意,可是也没想如此周到,换了金银。甚么时候,如此活泛了。
“你倒是个财迷,不过发国难财的事儿,咱们是不能做的,你的其他事儿,阿姊都挺是赞成,你想怎么捣腾便弄,想来母亲也是会同意的,可是记得莫要把兄长的媳妇儿钱,你的嫁妆钱得留着。”清媱着,一本正经的着笑话。
“阿姊!怎的从前不晓得,你是越发会埋汰人了!”清歌有些难为情的笑着。
“正经的,你我还不晓得了,罢,谁给你出的主意呢。”清媱盯着她,两手交错着放在膝盖上,好整以暇,想要听着她的解释。
清歌一下便就发觑了,“没谁呀,阿姊你瞧人。”屁股挪着红凳往另外一边儿,动作又是一如既往的憨憨厚厚。
清媱盯着她的模样,呵,果然呢,有人撺掇。“不是你不聪明,只是阿姊了解你,向来单纯,怕你要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清歌听了不乐意了,嘟着嘴,“楚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提点……”瞬间脸上变了变,将嘴巴无助,也不顶事了呀,
“你捂着嘴也没法子,你阿姊已经晓得了。”清媱揶揄她。
倒是没想到,从前也见过好些次楚先生,初次因着合了曲音那事儿,自个儿倒真是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的,只是时常听父亲赞赏他,后来也确实没甚么出格行为,从容不迫,没见着几分巴结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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