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寒地冻,回信也是得有些时日,清媱心头神思恍惚。也不知,在绍南过的好不好,清媱极是不愿承认,她有些想他了。
“诶,外面的大哥,可能帮帮忙?”若水皱了皱眉,拿手敲了敲锁着的门链,咣咣铛铛的响声,给本就不甚明亮的狱里,衬的愈发安静。
隐约幽暗的空间,血腥气让人作呕,浓浓消散不开,好似结着一团愁怨,解不开,散不去。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瞎嚷嚷的?”一个狱卒本还在吃些吃食,正是酣畅,没想着好死不死一直嚷嚷。
不过片刻,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过了来,手里的刀背铛铛的敲在狱门上,吓得若水连连后退了几步。
“这位大哥,这晚上可是能生炉子?我们夫人身子弱,这冷的儿,可是受不住。”再好的牢狱始终也是阴寒的,更何况隆冬腊月的。
若水开始便斟酌了叫法,到狱里,可容易被下刀子,穿鞋,还是尽量莫要透露身份才是。
“这位姑娘,你莫要再是挑三拣四的,这已经安排了最好的一间儿,这火炉子,我守了几十年,我都连个影儿没见着呢,以为在自个儿府里呢,将就将就罢。”狱卒搓了搓手,嗤笑一般着,语气不善。“嘿嘿,不然哥哥怀里来暖暖?”
那狱卒,啐了口口水,斜眼睨着里面儿,打量着到底甚么来头啊,副司长才来打了招呼,别委屈了去。
可是,也有人叫他,莫要对这间房里的太好了去。得‘多关照关照’。还真是让他有些为难了。
听恩人,关着的是个金枝玉叶的贵人儿,不过,方才那丫鬟唤的是‘夫人’,也太过常见了些,好些妾也是北地被叫一声夫饶。他在这里头呆久了,这般叫他照看通融的,落井下石想要投毒的人都多了去了,见惯不怪。依他的经验,多金贵的人儿大抵都是凄惨的。
那前段时日,盛极一时的雍亲王府不就是个例子?如今嘛,最盛的自然是赫王府,不过他倒是不相信,这眼前的还能和赫王府扯上关系?
“你!”若水指着那人鼻头,多年的教养,却是气的骂不出话来,眼泪汪汪的。
“若水N必与他一般见识?”清媱回了神儿,侧首睨了一眼,本就有些不舒服,有些皱眉,和这市井匹夫,粗俗不堪之人,有什么好争吵的。还不如省些精力,还是自个儿的。
若水却以为是清媱怕再生是非,这才想起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啊。“你…讨两口水可行?来了这大半日,吃食便不了,怎的水都没一口,要是堪折了我们夫人,你担待的起?”若水朝着那大汉也不服输,梗着脖子脸有些发红。
“哟呵,瞧着文文静静的姑娘,性子倒还挺烈啊,”大汉又偏着头投过缝隙往里瞧了瞧,另一女子坐在那木板床榻边儿,发髻微乱,却是依旧优雅从容,气质清冷,仅是瞥见个侧颜,就已然觉着惊艳。
狱卒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这般娴雅媚质的女子,心头窝火,有些烧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