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势实在太过逼人,若是能瞧见面具下那张脸,应当是比碳还黑吧。
清歌顿觉情况不妙,完了,阿姊她们两人铁定方才吵架聊。
清媱连滚在地上的汤婆子也未管,只是平静的坐着,他这是想要闹哪样儿?
“姐夫好,姐夫才回来,辛苦了吧……”清歌尴尬的寒暄着,
“嗯。”
不冷不热,不对,应当是只有冷,没有热。清歌即刻噤声,不敢言语。
“……”
清媱瞧见他,面色不善的的模样,路过她,径直入了内殿,也不去瞧她问她。
“呵呵呵,我这也快吃饱了。”清歌干笑一声。
“还有蛋羹没上,再多吃些。”清媱忽略某饶目光,兀自着。
果然,还是自个儿阿姊才对付得了。
“算了算了罢,阿姊我这也吃的略是,是饱了……”清歌着,还颇为没形没象的隔着衣袍摸了摸肚子来。
“娘娘,二姐,请用膳。”婢女很是有眼见力儿,放了膳食便走,好似踩了风火轮儿似的。
瞧着阿姊情绪也是不佳,清歌绞尽脑汁想着,这局如何破?
“对了,这次我在御司大牢,今儿个听若水能出来,其实多亏行知表哥和李司正信任,从中帮忙的,阿姊,是么?”
清媱听到这儿,也认真的答了起来:“是得亏了行知表哥,若不是他信我,也没那么容易引出那些人来。”
清媱心头感叹,其实自个儿发现端倪来,倒是偶然,现在想想也是有些感慨万千的。
“那阿姊,这办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清歌倒真是有些好奇的。
清媱微微眯着眼回忆起来,那是什么时候呢?
大抵是那个夜晚,恰巧遇见染衣的时候。
当时,自己也不禁为这么一个女子的悲惨可怜的遭遇而悲戚怜悯,他浑浊的血滴伤痕,遭遇的暴行,让清媱再是冷血但作为一个女人也仍是心有余悸。
她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有哀默大于心死的意味,又好似充斥着不甘。但是,正当她为染衣递去狐裘披风时,清媱愣住了。
染衣身上独特而浓郁的思寒花,让清媱微愣。无独有偶,
思寒花,在整个皇城大抵是没个人家会养的。毕竟,此花虽是供奉于佛教寺庙,但寓意死亡之渡,但凡沾个“死”字,百姓心头想着却是并不吉利。
所以,广寒寺围着佛塔一圈儿皑皑挤挤皆是这思寒花,佛祖,皆是有佛缘,得道有悟的高僧,虽死尤生。大抵是佛教之人所信仰的。思寒花极是挑地儿,除此之外,清媱并未见着京城哪儿的佛寺人家还有了。
清媱想起,那日施粥,有一女子匆匆忙忙,撞着流光若水来,这倒是并未引起注意,但那浓郁馥绯的思寒花香气,在今日倒是引起清媱的怀疑来。
此事暂且只是怀疑。
可接下来,清媱清清楚楚瞧见,染衣的手指骨节是多么粗糙疤痕,这并不是一个青楼妓馆的女子所应该有的,
明明是习武之人,为何要委曲求全与那群男子纠缠?
清媱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在做戏,做给她看的一出戏。